被老師管很煩、做作業很煩,在家里一聽到爸爸媽媽說話也很煩……
最近,浙江初一學生小陶遇到不少煩心事,以至于他不想上學了,甚至懇求父母“再生一個吧,放棄我算了”……(12月19日錢江晚報)
帶小陶去看心理醫生,媽媽對醫生說:“這一個學期,作業都不做,每天早上起床不知道要催多少遍;我和爸爸一起幫他穿好衣服,催著他吃好早飯,爸爸再送他去學校;他現在和我們說得最多的就是自己不想去學校,讓我們再生一個,可不可以放棄他算了。”
醫生了解道,小陶從小和奶奶一起生活,老人家事無巨細地照顧和啰嗦,大到換季時決定穿哪一件毛衣,小到10分鐘一次的喝水, 其他的如吃飯、玩耍、洗漱、睡覺的標準都要在奶奶的“關愛”之下完成。
因小陶的智商很高,爸爸希望小陶將來考上名牌大學,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就展開了系統全面的培養計劃,每天學習到很晚,周末被補習班和興趣班填滿,小陶說“學海無涯苦作舟”的境界,他其實在幼兒園的時候就懂得了。
了解了小陶的家庭、生活和學習情況后,再看小 陶現在的“見么煩么”狀況,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人是一個社會性動物,不僅具有自然屬性,更具有社會屬性。
所謂人的社會屬性是指每個人并不是一個獨立存在的生物體,而是要不斷與周圍、與社會上的人和事物發生關系。人是社會的人,社會是人的社會,人一定要生活在社會中,人與社會不可分離。而一個人的思想、行為、性格、人格、價值等也都是在社會中、與人交流交往的過程中漸漸生成和體現出來的。
一個人不喝水、不吃飯便難以生存下去,但一個人如果長時間脫離社會、在封閉的環境中,心理便會發生變異甚至崩潰……
過去,由于經濟落后,大多數家長為全家生計而疲于奔波,多“疏于”對孩子的管理和教育,使得小孩子得以“自由”發展,在家能與鄰居孩子玩耍、在校能與同學自由交往,且不得不承擔起一部分家務,比如農村孩子要割豬草,城市孩子要撿廢品等形式為家庭補貼家用,為家庭做貢獻。
正是在這樣自由的社會環境中,孩子的觀念得到明辨,孩子的意志得到磨礪,形成了吃苦、耐勞、互助、合作的健全品格,形成了正確的勞動、貢獻等價值觀,同時,也生成了自己的職業理想,人生志向,愉快地奔跑在追求人生幸福、事業成功的大路上……
可是,現代社會,經濟發展了,人們生活富裕了,不少家庭只知道重視孩子的教育,卻并不懂得孩子成長不能“扣在大棚里”——把孩子囿于在課本里,圈鎖在興趣特長班中,一味地讓孩子學習、學習再學習、特長、特長再特長,而豈不知,孩子智商再高、成績再好、特長再長,孩子對社會的認知、“社會心理”、品格、志趣對卻沒有同步發展起來,等到他們年齡到了十歲以后的青春期,心理關注點不再僅僅聚焦于“生理需求”得到滿足的時候,他們就會抑郁,他們就會煩,他們就會失去學習的興趣和動力,甚至感覺生命再也沒有了意義!
很多人可能讀過俄國作家契訶夫的小說《裝在套子里的人》,小說的主人翁別里科夫,對現實生活總是感到心神不安,讓他害怕,為了同世人隔絕,不致受到外界的影響,他總想給自己包上一層外殼,給自己制造一個所謂安全的套子:哪怕在艷陽天出門他也總是穿著套鞋,帶著雨傘,他的雨傘、懷表、削鉛筆的小折刀等等一切能包裹起來的東西都總是裝在套子里,就連他的臉也好像裝在套子里,因為他總是把臉藏在豎起的衣領里面,戴著黑眼鏡,耳朵里塞上棉花,坐出租馬車的時候也要車夫馬上把車篷支起來……
而我們現在不少家長,在孩子的教育問題上差不多就像小說中的別里科夫,對孩子實施“套子教育”:不讓他們與其他孩子玩,不讓他們看電視、不讓他們玩電腦、不讓他們打游戲;雖然將孩子送進學校,但除了老師,孩子并沒有“同學”,而與教師的交流,也僅限于知識上的提問與回答、做題時的正確與錯誤;雙休節假孩子又會被送進各種各樣的興趣班、補習班……
如此,孩子便總是被包裹在“學習”——狹隘的文化課知識學習這樣一個小小的“套子”里。長此以往,他們如果不心煩、不抑郁,那才是怪事!
早在上世紀二十年代,教育家陶行知就提出了“生活即教育”的理念。他指出:“生活教育是生活所原有,生活所自營,生活所必需的教育。教育的根本意義是生活之變化。生活無時不變,即生活無時不含有教育的意義。”
既然生活教育是人類社會原來就有的,那么是生活便是教育,所謂“過什么生活便是受什么教育;過好的生活,便是受好的教育,過壞的生活,便是受壞的教育”。
從當下的現實來看,我們不少的孩子,其實已然沒有了生活,沒有了生活,當然也就沒有了教育,孩子當然也就不愿意再學習,現做作業,再去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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