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華麗的操作后,徐莉游戲里的人物再次陣亡,新一局游戲馬上開始,徐莉忍不住向對方撒起嬌來。
“小哥哥,你好厲害,這局能不能讓讓我?”她的嗓音帶著一點輕微的娃娃音,嬌氣得讓人很難拒絕。
果然,對方聽了徐莉的話后,笑起來,說:“行啊,你給我做老婆,我就讓著你。”
“好呀!”徐莉聽了不但沒生氣,反而咯咯笑起來。
這是一段游戲里的錄音,來自徐莉和她的網友,這也是徐莉留下的最后一段音頻。
1
徐莉死了。
蘇白眉帶人趕往現場時,徐莉的媽媽正坐在門口哭,一個30多歲的女人正在安慰她。
法醫周靜好比蘇白眉更早到達現場,她對蘇白眉說:“死者是被利器敲擊頭部而導致死亡的,目前還沒找到兇器。”
蘇白眉點點頭,起身觀察房間的情況,發現床頭柜里的抽屜、衣柜里的抽屜都已經被拉開,柜子里的衣服和包也被丟在地上,梳妝臺上的首飾盒也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
乍一看,這很像是一個入室搶劫的現場。兇手為財入室,然后被死者發現,兩人發生激烈爭斗,最后兇手將死者殺死,然后掠走財物逃逸。
真的如此嗎?
徐莉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不下20處,相當慘烈,這看上去更像是泄憤。一個為財的小偷,有必要下這樣的狠手嗎?
同事陸陸續續搜集完證據,蘇白眉又指導人尋找兇器。經徐莉的母親確認,刀架上少了一把熟食刀,之前放在洗手池下方儲物柜里的工具箱也不翼而飛,徐莉的媽媽說,那里面有一把錘子。
很明顯,兇手在行兇后,還藏匿或者銷毀了兇器。這是個思維縝密且心理素質蠻強大的人,顯然,那個偷盜的現場也是他偽造的,如果真是小偷,被發現后就已經亂了手腳了,更何況還殺了人,他哪里還能這么利索的將兇器也處理掉?
另外,這個兇手對徐莉的家應該也相當熟悉,什么位置放了什么東西,他都知道,所以才能隨心所欲地拿到自己想要的工具。
想到這里,蘇白眉問徐莉的媽媽,徐莉平時都跟什么人走得近。
老太太還處于十分傷心的狀態,精神很不好,一直站在她旁邊安慰她的女人告訴蘇白眉:“徐莉離婚以后,一直自己帶著孩子居住,她沒有工作,全職帶孩子,平時除了我們幾個發小,沒聽說她跟別人走得近。”
徐莉還有個孩子?
據徐莉母親說,她這兩天并沒有見過孩子,也沒有接到孩子的任何求助電話。
如果徐莉是昨天下午遇害的,那她的孩子呢?會不會也遇害了?如果沒有遇害,那他又是怎么躲過這一劫的呢?他現在又在哪里呢?
蘇白眉果斷派人趕往孩子就讀的學校,了解孩子從昨天中午到現在的所有情況。
正在此時,周靜好走過來,告訴蘇白眉:“蘇隊,我覺得臥室并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蘇白眉看了她一眼,問道:“從現場來看,只有臥室有血跡,客廳和另外一個房間,以及廚房,衛生間,都沒有發現血跡。”
“沒有發現血跡,不代表那里就沒有血跡。”周靜好說,“死者生前跟兇手曾經有過爭斗,對照她趴下的位置,如果臥室是第一現場的話,那墻壁上,床上,應該都會有噴濺的血跡,但事實上并沒有。”
“那你判斷,第一現場應該在哪里?”蘇白眉認可周靜好的說法,繼續問道。
周靜好環視了一下這個兩居室的房子,然后堅定地說:“應該就在客廳里。”說著,她指了指被打掃得很干凈的地面,“這里是一樓,比較陰暗潮濕,我們進來的時候,空氣仍舊很濕潤,我懷疑,這個地面曾被人用水清洗過。不是像普通墩地那樣清洗,是用大量的水沖洗,或者說刷洗過。因為用水量較大,所以空氣中的濕度才會一直降不下來。”
蘇白眉點點頭,說:“讓痕跡科的同事來,將客廳地面仔細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血跡。”
現場初步的勘查已經完畢,接下來要進行的就是尸檢。
去學校的同事打來電話,說已經找到了徐莉的孩子,蘇白眉心里一松,讓他們把孩子直接帶回局里。
2
徐莉的孩子叫徐嘟嘟,今年8歲。據接到他的警察說,這孩子當時正在跟同學踢球,笑得沒心沒肺,根本不像是知道媽媽已經死了的樣子。
為了不嚇著孩子,警察沒有告訴他實情,只說他的媽媽有點事,需要他配合,幫他媽媽解決。
孩子很乖,也很懂事,但面對警察,還是有點緊張害怕。為了讓孩子安心,在跟孩子對話時,蘇白眉把徐莉的發小也叫到了詢問室。
見到熟悉的阿姨陪在身邊,孩子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
蘇白眉問他:“你昨天晚上在哪里睡的覺?”嘟嘟老實回答:“在家里。”
蘇白眉頓了頓,又問他:“昨天放學,是媽媽接的你嗎?”
嘟嘟搖了搖頭,說:“我等了很久,媽媽都沒來接我,是我自己走回家的。”
“你有家里的鑰匙嗎?”徐莉的發小問他,“以前你媽也讓你自己走回家過?”
嘟嘟繼續搖頭,說:“沒有,就這一次。我到家以后敲門,是叔叔給我開的門。”
叔叔?蘇白眉心里一動,看來不管是徐莉的媽媽,還是她的發小,對徐莉的社會關系還是了解得不夠清楚。這個叔叔是不是就是殺害徐莉的人呢?
“你進門以后,見到媽媽了嗎?”蘇白眉問嘟嘟。嘟嘟的頭成了小撥浪鼓,繼續搖,“沒見到。叔叔說媽媽去辦事了,然后就讓我做作業了。”
“你做作業的時候,叔叔都在干什么?”
“他先是在弄臥室的門,然后就給我做飯去了。”
“當時臥室的門是關著的,還是開著的?”
“關著的。”
臥室的門是關著的,那當時徐莉是不是就已經遇害了呢?蘇白眉越想越不寒而栗,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孩子跟死去的媽媽就隔著一道門,他就待在媽媽被殺的現場,而兇手就在他身邊。
可是,兇手顯然對嘟嘟還不錯,他用謊言讓孩子安心,還給孩子做飯,輔導作業,這就說明,兇手跟孩子是有感情的,也就是說,他們之間應該很熟悉。
“這個叔叔經常來你家嗎?”蘇白眉問嘟嘟,“他在你家里住過嗎?”
對這兩個問題,嘟嘟都持肯定的態度。徐莉的發小臉色很不好看,她跟蘇白眉說:“我們幾個都不知道徐莉身邊還有這樣一個男人,她從來沒跟我們說過。我了解她,如果她連說都不跟我們說,那就說明,她跟這個男人不是認真的。她以前這樣任性就算了,現在當著孩子的面還這樣。”
說著說著,她的眼圈紅了,畢竟人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通過跟嘟嘟的溝通,蘇白眉基本可以斷定,孩子口中的“叔叔”有很大嫌疑,只是,嘟嘟還小,他根本無法具體描繪出這個叔叔的面貌特征。只知道有這個人,卻不知道這個人到底長什么樣子,再加上,這個人反偵察能力很強,整個房間里都沒找到有關他的任何信息。
想要抓住他,有點難度。
跟嘟嘟溝通完,蘇白眉接到周靜好打來的電話,痕跡科已經在客廳找到了血跡,證實了客廳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蘇隊,我在門框上采集到半枚血手印,需要檢驗一下才知道是誰的。”周靜好的話讓蘇白眉一下子燃起了希望,如果這半枚血手印就是兇手的,那抓到他就簡單許多。
3
為了進一步了解徐莉的社會關系,技術科解鎖了徐莉的手機。
她的通訊錄里躺了很多人,要是一一去查,工作量很大。周靜好建議蘇白眉從徐莉的朋友圈查起。
“女人都喜歡發朋友圈,跟什么人在一起,做過什么,朋友圈里都有跡可循。”周靜好說,“另外,據我觀察,徐莉是個非常時髦的女人,她應該很熱愛照相,所以她的圖片庫也可以著重查一查,尤其是跟男人的合影。”
按照周靜好的建議,蘇白眉讓人逐條去查驗。跟男人的合影沒找到,徐莉熱愛自拍,除了跟孩子的合影,其他都是她自己的照片,但她兩個月前,曾經發過一條出去游玩的朋友圈。
在那條朋友圈里,徐莉發了一張山水的照片,單從這一張照片里,很難找到線索,但她的發小告訴蘇白眉,那一次,徐莉是去了H市的青龍山風景區玩了。
順著這條線索回溯,蘇白眉找到了徐莉在H市的開房信息。他聯系當地的同行,在他們的協助下,調出了徐莉的開房記錄,不出所料,徐莉并不是一個人去的風景區,跟她同行的還有一個男人,叫張放,而這個張放目前就在H市。
這個張放會不會就是嫌疑人呢?
為了不打草驚蛇,蘇白眉讓當地同行先秘密監視張放,他帶人火速趕往H市。將張放順利抓獲后,蘇白眉將他的照片傳回局里,好讓嘟嘟對應照片進行辨認。
遺憾的是,嘟嘟并不認識這個叫張放的男人,而張放也表示,自己一直待在H市,從沒有到過徐莉所在的S市,也不認識徐莉。他說自己三個月前曾經丟過身份證,并把自己新辦的身份證拿給警方看。警方將他的身份證照片拿給酒店的工作人員看,她說雖然記不清那個人的具體模樣了,但能確定,并不是身份證上這個人。
線索再次中斷,蘇白眉敗興而歸,但也并不是毫無收獲,警方最起碼知道,兇手跟徐莉的關系極為親密。
如果倆人已經出雙入對地住在一起了,那小區里的人應該見過這個男人。
于是,蘇白眉加大了警力,在小區內進行走訪,看看有沒有人見過徐莉身邊的男人。可是,結果并不如預想的那樣好。平時大家都上班,能在小區里溜達的,大多數都是老人,他們根本記不住誰曾在眼前走過。再者,徐莉很少跟鄰居們往來,大家關系不熟,自然更少有人注意到她是不是交了新男友了。
時間一點點流失,越晚找到線索,兇手逃脫的可能性就越大,蘇白眉終于有點著急了。
就在這時,徐莉的發小給了一條不起眼的線索。
“1號晚上,我好像見到徐莉的qq上線了。”她有點不確定,“就上線了一小下,然后很快就又下線了。”
1號晚上,就是徐莉遇害的那天晚上,當時兇手跟徐嘟嘟都在徐莉家。也就是說,兇手曾打開臥室的門,登陸過徐莉的qq。他在找什么?
蘇白眉找了技術科的人再次去徐莉家尋找線索,仍舊沒找到嫌疑人的指紋,但技術人員卻在徐莉的qq中找到了一條重要信息。
“她錢包里的錢當晚被人轉走了。”
“這筆錢的去向能不能追到?”蘇白眉難掩興奮,如果兇手將錢轉走,他一定會通過相應渠道把它取出來。在取出來之前,他得有一個載體,不管是網上支付,還是銀行卡,總歸能找到他遺留下的蛛絲馬跡。
“能,給我五分鐘。”技術人員說。
兩分鐘之后,技術人員給了蘇白眉一個銀行卡號,說:“錢轉到這個卡上了。”
蘇白眉沒耽誤,帶人火速去了銀行卡的所屬銀行,通過銀行系統,他查到了卡的所有人,那人叫宋強。
宋強的身份信息顯示他也是H市人。蘇白眉立即給上次合作的當地同行打去電話,讓他們趕緊去查宋強的具體信息,如果他還在H市,先把人控制住。
消息很快傳回來,宋強被抓住了,他的照片也第一時間傳了回來,但同行跟蘇白眉說:“我們拿了宋強的照片去讓酒店的工作人員辨認了,對方說不是他。你們再確認一下。”
蘇白眉一聽,心里一緊,他把宋強的照片拿去給嘟嘟辨認,果不其然,嘟嘟說不認識這個叔叔。
到底是哪里出錯了?如果宋強不是兇手,那他為什么會轉走徐莉的錢?
答案很快由H市的同行解釋出來:“宋強的身份證也曾經丟失過。”
線索再次中斷了,蘇白眉的眉都要擰到一起了,他的腦子里一直在回放案發現場的情況,想不起出來自己到底漏掉了什么?
突然,蘇白眉的眼睛一亮,他的嘴邊露出笑容。他一直盯著銀行卡的歸屬,卻忘了就算這個人不是宋強,那他轉錢的目的卻是實打實的,他一定會取走這筆錢。
也就是說,嫌疑人用宋強的身份辦了銀行卡,但取錢用錢肯定是他自己。
蘇白眉又去了一趟銀行,讓工作人員幫他查到了兇手辦卡的開戶行,不出他所料,開戶行就在S市。
現在離徐莉死亡已經過去5天了,蘇白眉一直讓人在出市的各個關卡注意張放和宋強這兩張身份證的出入信息,但他知道,嫌疑人手里至少還有一張身份證,接下來,他最可能要做的,就是用那張身份證離開S市。
多年的辦案經驗告訴他,這個人應該還在S市,他跑路需要錢,就在這兩天,他一定會找準機會,把從徐莉那里轉走的錢取出來。
與嫌疑人短兵相接的時候到了!
4
蘇白眉已經盯監控盯了8個小時了,隊里其他同事也一樣盯了8個小時了。他們將那張卡所屬銀行所有網點的取錢監控都調了過來。那張卡沒有開網銀,也沒有綁定任何網上支付手段,嫌疑人要用錢,只能取現金。
突然,嫌疑人指著一臺柜員機的取錢視頻說:“蘇隊,這個人有問題。”
柜員機前面站著的是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年輕人,他在一邊取錢,一邊打電話。在連著取了五次之后,他將錢裝進一個紅色的塑料袋后,打著電話有說有笑地離開了銀行。
“有什么問題?”蘇白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沒看出這個人有什么問題。
“這家銀行柜員機的最高取現金額為5000元,他取了五次,也就是2萬到2萬5之間,而徐莉被轉走的那筆錢是2萬4.”
蘇白眉恍然大悟,他看了一眼周靜好,贊嘆道:“很好!”
他立即讓人將這個人的取錢視頻做了截圖,然后打印出來,拿去給嘟嘟看,這次嘟嘟點頭了。
眼前的霧霾被撥開,蘇白眉只覺得心頭舒暢,他立即給隊里的人下了抓捕命令。
夜里三點鐘,蘇白眉帶人在S市通往Q市的火車上抓到了嘟嘟口中的“叔叔”,當時,火車只差兩分鐘就要離開S市了。
被抓的人叫李慶祥,祖籍H市的某個郊縣,24歲,是剛畢業一年多的本科大學生。
李慶祥被抓時的形象已經跟取錢時不同,他畫了眉毛,并用女人用的雙眼皮膠,將眼睛做了微調,還剪了頭發,如果蘇白眉等人不是早就對他的面貌了如指掌,興許他就逃走了。
被抓之后,李慶祥的狀態極為平靜,他說他知道自己早晚會被抓,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蘇白眉冷笑:“你對你自己那些反偵察伎倆不免太自信了點。”
李慶祥看了他一眼,正兒八經地說:“我大學時學的是法學,如果我今年的國考能通過的話,我會跟你是同行。”
蘇白眉聽完忍不住皺起眉。
審訊李慶祥的過程并不艱難,他很配合,問什么答什么。
在他的口中,蘇白眉聽到了一個讓人沉默的故事。
李慶祥大學畢業后,沒找到合適的工作,他去年考了一次公務員,但沒考過,于是,他就一邊備考今年的國考,一邊做一些兼職。
他做過信用卡的業務員,做過保險推銷員,還做過商場的促銷員。除了做兼職和復習,他剩下的時間就都用來玩游戲了。
他跟徐莉就是在一款網游里認識的。
“她很可愛。”說起跟徐莉的初識,李慶祥臉上露出笑容。徐莉已經33歲了,跟他相差了9歲,而他仍舊用可愛這個詞來形容徐莉。
他們經常一起打游戲,李慶祥會幫徐莉做任務,還會花錢給她沖裝備,倆人在游戲里以老公老婆相稱。漸漸地,李慶祥發覺自己愛上了徐莉,他跟徐莉提出見面,徐莉也答應了。
見面之后,李慶祥才知道徐莉比自己大9歲,還結了婚,有一個孩子。愛情的魔力是巨大的,李慶祥只猶豫了一下,就接受了這個現實,他搬到了S市,打算跟徐莉結婚。
可對于徐莉來說,李慶祥只是一個談得來的網友,她沒想過要跟他有未來,尤其是李慶祥還這么小,還沒有像樣的工作,根本沒辦法給她想要的生活。但李慶祥對她太好了,他但凡有10塊錢,也會把10塊錢都給她花,自己寧愿餓著。
于是,在徐莉的半推半就下,網友關系變成了情侶關系,但徐莉從沒有帶李慶祥認識過她的朋友和家人,李慶祥問起來,她就說嫌麻煩,怕別人說自己是老牛吃嫩草,并問李慶祥:“萬一別人問你是做啥的,你總不能說你啥也不做,靠我養吧?”
李慶祥被徐莉的話打擊到了,索性也就不問了。
偶然的一次,徐莉的媽媽從嘟嘟那里聽說徐莉好像談對象了,就跟徐莉說,讓她把人帶回家,她要看一看。
徐莉一聽就怒了,她覺得李慶祥是在利用嘟嘟,是在跟她耍心眼,于是就跟李慶祥大吵了一家,罵他想要軟飯硬吃。
李慶祥再怎樣也是個男人,他怎么受得了這個,一氣之下,他就回了老家。
他想要嚇唬嚇唬徐莉,在他眼里,徐莉把話說得再狠,也不過是個離異的單身女人,他還年輕,又有學歷,他有資本認為徐莉是離不開他的。
他回老家雖然是賭氣,但也跟父親交代了自己的戀情,他表示想跟徐莉結婚,想要父親把給他準備結婚用的錢現在就給了他。
他父親一聽說徐莉不僅比兒子大,還離過婚有孩子,當即表示反對,但李慶祥堅持,他父親就說,如果李慶祥要跟徐莉結婚,他就不認這個兒子了。
先是跟戀人吵架,后又跟父親吵架,李慶祥心里又郁悶又難過,而且,他都回老家一個月了,徐莉一通電話都沒給她打過。他給她打電話,她也總是很敷衍,好像那場 吵架根本沒存在過一樣。
李慶祥登陸曾經跟徐莉定情的那款游戲,終于發現徐莉對自己冷淡的秘密,在游戲里,徐莉跟其他男人打情罵俏,就跟當初跟自己一樣,她甚至還叫別的男人老公,就因為那人在游戲里給了她一套漂亮衣服。
被背叛的怒火在李慶祥心里熊熊燃燒起來,他立馬買了車票趕回了S市。
1號那天,他來到徐莉的家里,問她為什么在游戲里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徐莉被他態度惹急了,就說她樂意,還問李慶祥是老幾,憑什么管她的事。
畢業之后沒有工作的苦悶,談戀愛后不被尊重的自卑,跟父親為徐莉鬧崩后的委屈…….所有的負面情緒,在徐莉言語的點燃下,全都燒進李慶祥的腦子里。
李慶祥失去了理智,他跟徐莉廝打起來,徐莉邊尖叫邊喊著讓他滾出去,李慶祥薅住徐莉的頭發,把她往廚房里拽,等李慶祥神志清醒時,徐莉已經渾身是血地躺在地板上了。
“我為她付出那么多,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既然我得不到她,那不如就毀了她。”李慶祥說。
“你將徐莉殺害后放在臥室里,卻讓她的孩子跟你一起待在殺人現場,你當時怎么想的?”蘇白眉將心里的疑惑問出來。
李慶祥平靜地說:“嘟嘟回來的時候,我剛處理完現場,我心里是不想讓嘟嘟知道這些的,我當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嘟嘟那么天真地喊我叔叔,問我晚飯吃什么,我看著他可愛的樣子,心里實在不忍心傷害他。”
蘇白眉明白了,李慶祥殺掉徐莉以后,把她的尸體挪到臥室,蓋上被子,并把客廳清洗干凈,其實是因為嘟嘟,他不想讓孩子看到這樣慘烈的一幕。說到底,他并不是天生的殺人狂魔。
只是,不管怎樣,他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殺死了徐莉,并在作案后,用盡手段干擾警方辦案,給社會造成了非常惡劣的影響,這都是事實,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判決。
周靜好采集到的那半枚血手印,被證實了就是李慶祥的,再加上他毫無保留的口供,李慶祥的故意殺人罪板上釘釘,他被判處了死刑。
在李慶祥執行死刑前夕,獄方聯系了他的父親,但他的父親卻拒絕來看李慶祥最后一眼。他說自己沒有一個做殺人犯的兒子。
說到底,這只不過是一段畸形的戀情,但最終卻收割了兩條鮮活的生命,這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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