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頻繁接打電話的地方,可不是某公司的客服中心,這里是印度在第二次疫情爆發后,專門為孤兒們建立的求救熱線。
這些接線員們平均每人每天要接500通求救電話,這些電話的主人都只有十來歲,甚至只有兩三歲。
他們唯一的共同之處,就是父母都死于新冠病毒,他們得不到任何人的幫助,只能撥打電話尋求出路。
在一片漆黑的房間里,女人劃擦火柴點燃了灶臺,轉頭讓一個女孩端來煮飯用的米和水,從她淘米的動作來看并不是很熟練。
不一會兒,他們又開始四處翻箱倒柜地尋找,因為切菜用的菜板不見了。
沒有菜板的女人只好蹲在地上切菜,倒進鍋里胡亂炒了幾下,拿來一個盆子蓋在鍋上。
女人名叫麗娜今年18歲,旁邊是她15歲的弟弟和13歲的妹妹,在此之前三人從來沒做過飯,今天是他們離開父母后做的第一頓早餐。
去年5月份,印度疫情第二次大規模爆發,她的父母親同時感染了新冠,雙雙倒下。
由于當時的醫療資源緊張,家里花光了所有的積蓄,才把兩人送進了城里的大醫院。
麗娜說自己嘗試過向周圍的鄰居借錢治病,但他們都害怕一旦兩個大人死了,幾個小孩根本還不上錢。
所以為了治好父母,麗娜只能自己做主,把家里的一頭牛,兩只羊,以及大部分田地賣掉。
只可惜換來的錢砸進醫院,最終也沒能挽回兩人的生命。
一夜之間,三個半大的孩子都成了孤兒,這棟不大的房子是父母唯一留下的遺產。
他們周圍沒有任何親戚,也得不到鄰居的幫助,三人只能憑借回憶父母干活時的樣子,洗衣做飯、喂養牲畜,一點點地學會操持好所有家務。
這僅剩的幾頭牛是家里的唯一支柱,產出的牛奶不僅要供一家人填飽肚子,還要拿到市場上去換點錢。
每天忙完一天的事情后,麗娜會帶著弟弟和妹妹去田里待一陣子,因為他們的父母就葬在這兩個不起眼的小土包里。
而按照印度傳統,人死后是要火葬的,但是因為村里的人都害怕新冠病毒會擴散,三兄妹只能自己動手將他們草草掩埋。
有空的時候就過來看一眼,麗娜說在父母病倒之前,自己從不知道新冠是什么東西。
以為這一切都離這個偏僻的小村子很遙遠,直到雙親的生命被病毒無情奪走,作為大姐的她接過照料全家的重擔。
才知道印度的疫情有多么可怕,成年人的生活有多么艱難。
據印度政府統計,全國像麗娜三兄妹這樣的新冠孤兒超過11萬。
無人照看的他們經常流浪在街頭,運氣好的繼承了父母的手藝,在路邊擺起了攤兒,早早得開始養家賺錢。
運氣不好的就成了沒人要的野孩子,死在無人知曉的角落中。
院子里這些玩鬧得正歡的幼童,在兩天前還是一群無家可歸的乞兒。
他們是一家5口人,最大的姐姐米婭只有7歲,最小的弟弟潘達只有半歲。
他們的父母死在了第二次新冠爆發之中,完全沒有自理能力的他們找不到任何依靠,只能跟著姐姐米婭在村子里乞討為生。
然而更加令人心寒的是,村民們知道他們的父母是死于新冠,見她們如同見了瘟神,都閉緊了房門不敢提供任何幫助。
4個弟弟妹妹嗷嗷待哺,還有一個更是尚未斷奶。
為了活下去,走投無路的米婭沒辦法只能帶著弟弟妹妹,白天去啃路邊的野草野菜充饑。
晚上鉆進村民的牛圈偷喝母牛的乳汁,最后印度媒體終于發現了他們,五個幼童乞討險些餓死的事情引起了全國的關注與同情,現在米婭和四個弟弟妹妹都送進了一家孤兒院。
據這里的志愿者說,當找到這個幾個孩子的時候,他們都餓得近乎虛脫,最小的那個已經是嚴重營養不良。
好在最后都救了回來,孤兒院給他們提供了充足的食物,嶄新的衣服和數不清的玩具,幼童們恢復了小孩子該有的活力和精神。
只是姐姐米婭一直無法融入孤兒院,7歲的她已經有些懂事了,之前流浪乞討的經歷她無法忘懷。
父母的突然離世和周圍人的冷漠歧視,在她懵懂的心靈中刻下了名為信任的傷口。
即使來到孤兒院后,她也還是主動承擔起照顧弟弟妹妹的責任,不愿他們離開自己的視線。
有些東西是無法用食物和衣服來彌補的,兒童心理學家指出,由于新冠疫情在印度的大流行,傳統的喪葬儀式完全被取消。
父母的指導和關愛消失之后,原本來自親戚和鄰里的關懷也被隔離。
這些新冠孤兒在心理上受到的創傷,不會比身體承受的饑寒小。
但無論是米婭還是麗娜一家,都是無疑是不幸中的萬幸。
在印度還有70%的新冠孤兒沒有得到任何照顧,他們無法得到庇護也沒有條件上學,長此以往將會成為斷掉的一代。
看到這里相信大家也發現了一個跟可悲的事實,即使疫情帶來的打擊如此沉重,但卻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帶上口罩。
印度疫情多次大爆發并不是沒有原因的,但最后傷害最深的還是這些失去雙親的孤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可憐還是該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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