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宮宴還出了一個小插曲,宮中已很久沒人跳過的棠梨竟被舞女跳了出來,方面的事我也略知一二,亦知棠梨和那個女孩兒已是太后和士武的禁忌。
很快就傳來消息太后翻閱了舞女名冊,我原本想著手查探一二,但士武專門過來與我說,此事涉及前朝舊事,他已交給專人查探,我便不再插手了。想起那個笑顏如花的女孩,剩下的,也唯有嘆息了。
康寧三年注定是跌宕起伏的,三年二月征南將軍、代步兵統領、大理寺卿接連被賜刑于市,前朝震蕩不安,后宮一時也安分了許多。
一月二月士武幾乎不入后宮,中午來我宮中用午膳時也總是一臉疲憊,還曾與說我尹笑寒真是少見的毒過老虎,竟將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
令我也震驚不已,同時還對士武口中的一奇女子十分好奇,我從未見過士武對一位女子以臣子的眼光推崇備至,甚至惋惜其不是男兒。
我曾好奇,既如此推崇,有不加掩飾的贊賞,為何不與那女子說將其帶入宮中?后來想想,這女子曾看遍山河,胸中有萬里河山,那等女子怎會困在后宮這等方寸之地?
不知怎的,我竟有些羨慕,這世間對女子便是如此,有多少女子能去看看這遠闊江山呢?我縱是這大孟最尊貴的女人,不也只能在這紅墻綠瓦中枯守一生?
也罷,這樣的結果,對那個女子,還是最好的罷,可能士武也明白,這宮里,是留不下那位奇女子的,不如相忘于江湖,等再相逢之時。
塵埃落定后,士武也輕松了許多,終于有時間去看看嫻婕妤的女兒了,三年一月,嫻婕妤終是生下了二公主,我不免松了一口氣。
我知道這后宮免不了爭斗,但這一天我卻不想讓它太早到來,我依舊想保留一份初心,不想做那被權勢蒙蔽了雙眼的女人。時而理智,時而感性,說的就是我了罷!
太后盼望了多時的孫子并未到來,只派張嬤嬤來看了看安嵐,士武給這個孩子取名安嵐,他倒是沒有看出有多失望,雖說沒有月明出生時那般開懷大笑,但也是賞了六宮,親賜了名字。
倒是嫻婕妤,這等飽讀詩書的女子反而給二公主取小名為小嵐,看來,這個孩子倒是沒隨了她的愿。
按理說,嫻婕妤生下了二公主,雖說不是個皇子,但現下士武膝下空虛,也應該給其生母晉個位分,我在午膳時與士武提了一提,可他答應過后卻沒了動靜,也許是當時前朝正忙讓他忘記了。
太后也因為安嵐沒有如她的心愿,對此事絕口不提,如此一來嫻婕妤晉位的事反而擱下了。
總之我已提過此事,至于別的,我就沒那么熱心了。
三月的一天中午,淮南總督之妻攜其女喬玟眠來宮中拜見,為的是給其女指個好姻緣。剛好撞上士武來用午膳,我看他好奇就與他閑話了幾句,我實在喜歡喬家三姐的性子,溫和知禮,進退有度。
一個月后,我又在太后宮中請安時遇到了士武也來請安,我便提了此事,太后果然有了興趣。
到了五月就把玟眠召入宮中,之后就對其夸贊不已,直說我眼睛亮,要給這孩子指個好親,我自然是高興的。
可不止怎的,沒過幾天就傳來了消息,喬家三姐進了宮,接到信后,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和感想,真真是五味雜陳。
我只能咽下心里的苦澀,賜下了一身衣裙給這位熙婕妤,我該說什么呢?以往都是皇上自己帶女子入宮,我這次是給自己找了個“妹妹”嗎?
理智上我知道,喬玟眠是淮南總督之女,況淮南位置緊要,讓其女入宮,既給了淮南總督體面,又牽制住了他,是不錯的選擇,可,情之一事,哪里是理智左右的了的。
嬤嬤勸我,唯今只有做好萬般打算,進了這后宮,情愛一事便是飄渺如煙了。哪怕是少年夫妻,也要清楚自己不是那個五皇子妃了。
我尚未從此事中走出,士武又從宮外帶回來了一女子,且一入宮便封為九嬪,后宮皆大震,我當然是不同意的。
不說這女子來歷不明,就是慧婕妤是左相之女,入宮也是從婕妤做起的,嫻婕妤生了孩子都沒有提位分。
區區一個民間女子,何德何能擔得起九嬪?成親這么多年,我第一次與士武紅了臉,我們大吵一架,士武甩袖而出,沒過多久,就聽那叫萬俟宸好的女子被封為舒妃,賜居蒹葭宮紫宸殿。
那晚上,我枯坐一夜,第一次懂得什么叫君心難測,什么叫痛徹心扉,我不明白,那個答應與我攜手一生,事事和我商量的士武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一個民間女子且來歷不明,如何堪為妃位?我倒不知這女子給他下了什么迷魂湯?皇帝,果然不是一個人的丈夫了。
我第一次用了后宮的手段,他既忘記了答應我的話,我也不必再緊守那曾經的諾言了,我讓嬤嬤傳話給紫宸殿的眼睛,讓她在舒妃的飯食中下了讓人不易有孕的古方迷藥,同時在舒妃來請安時,在她的茶杯里抹了相配的藥。
兩者分開毫無問題,合在一處便不亞于絕子湯,這個女子雖入后宮,可對我還是尊敬的,也因不是世家大族出身,對后宮這些彎彎繞繞毫無所覺,我雖不想讓她在宮中站穩腳跟。
但皇上心已絕,我不如提前出手,不等皇上反應,我先派了一個管事嬤嬤給舒妃,這樣既全了我的態度,同時也擋住了皇上給舒妃人的路。
就這樣,我以退為進,反而讓皇上覺得自己當初的做法有些問題,舒妃入宮一月后,皇上重新來我宮中用午膳。
是的,當初他為了與我置氣,也為了表明態度,整整一個月未來坤寧宮,不管中午還是晚上,都是去了紫宸宮。
可來了,人雖還是那個人,我的心卻不是那個心了。可我也知,和皇上對上,我是處于絕對弱勢的。
我的家室與慧婕妤和嫻婕妤相比已是落了一成,雖是郡王之女,可我家與前朝相比已是落了很多。
何況我與皇上成親多年還未得一子,所有的,只有與皇上青梅竹馬的少年情分了。因此,這個苦我是一定要咽下的。
皇上似乎也冷靜了下來,除了初始兩天我二人氣氛有些許低沉外,之后的他似乎很自然的回到了從前,好似從來沒發生過那些事情。
可面上無論多好,心中的裂痕依舊是存在了。
七月,又迎來了避暑的月份,皇上照舊讓聆安與我說準備去避暑的事宜,但我不顧嬤嬤的反對,回絕了皇上。
我知道,這次是我任性了,我不該這樣與皇上置氣,這是把他往外推。可是他可以隨心納妃,我自也有不去避暑的權力,就這樣我們連續兩年的避暑慣例被打破了。
那一個月養心殿與御書房的湯藥可真是堆滿了,高位嬪妃使盡了渾身解數只為與皇上共度一月,可最后他不知怎么想的,終是只身一人前入避暑。
我的心中,只是陣陣發冷,我突然明白,不是這一次我在使性子,而是這幾年的委屈終于爆發了,我的理智告訴我自己對士武登基前后的做法,其實早有預感,可是我一直在麻痹自己,告訴自己他不會變的,事實證明,花易落,人心易變。
從五月到十二月,舒妃打敗了所有的宮妃,真正成為了后宮第一人,太后大怒,見我起不到作用,終是自己出了手,先是與皇上長談,后來又連續三月敲打舒妃。
許是她的話起到了作用,許是皇上的新鮮感又過去了,他又從宮外來了一女子。
這次的倒不是來歷不明的平民女子,是前朝一受冤而被抄家的一五品官員之女。
不知怎么結識了皇上,還誤打誤撞的讓皇上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到半月,家中被平反,自己也成了皇上的敏嬪。
這一次,我直接賜了一個教養嬤嬤,什么都沒有說,皇上似乎也知原因,按照規矩給了位分,多余的話沒說一句,我們直接不知何時好像樹立了一道門,我不過去,他不過來。
就這樣在一種莫名的氛圍中,我們迎來了第三年的宮宴,這一年,入宮的妃子僅有熙婕妤和舒妃。
熙婕妤本有幾天恩寵,奈何沒多久就碰到了舒妃,皇上頓時把她忘在腦后,若不是淮南總督的份量在那里,看人下菜的內務府早不知把她欺負到什么程度。
舒妃雖有恩寵,但一被我暗中下了東西,二因為她獨寵無孕早已被太后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看似盛寵可實際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去年的后宮寵妃蓮美人早在舒妃到來的那天便敗到塵埃中去了。
后宮無好人,但終究也是可憐人罷了,我給內務府打了招呼,對這些無寵或失寵的妃子看護一二,也算是為我的月明積德。
ps:我皇后的性格設定是大氣威嚴的,因此脾氣也是比較固執且認死理的,我個人認為皇后就是這樣的性格,哪怕她以前不是,后宮那個環境也把她影響成那個性格了。
我原本不是這樣想的,但是我以皇上的角度收了各種我喜歡的妃子,再站在皇后的角度去寫,不知不覺就寫成這樣了,因為我覺得少年夫妻,皇后對皇上肯定有感情。
看著自己的丈夫一個個地把別的女人帶回宮,她肯定會生氣,兩個人就會爆發沖突,她肯定會難過甚至心寒。
我是邊玩邊寫的,而且為了讓劇情更隨機點,我幾乎不看欽天監的內容,所以有的妃子可能就收不上了。
收的時候一個個挺開心的,但是寫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對皇后的不公了,尤其是宸好,真的覺得突然對每個妃子的感覺都挺復雜的,突然想到那個時代女子的不容易和無可奈何。
再次表達對龍雛作者的熱愛,游戲做的太好了,我真的不斷發散腦洞。
本文以皇后自述的形式寫出。本來這一檔開始玩的時候就想著寫,可是那天一玩就玩到了四年三月,所以這幾天都是靠著記憶把前三年補充完整的,從明天開始,我會完全跟著當天的游戲進度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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