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歲少年反對校園暴力被殺(15歲少年因制止校園暴力被打死結局)
“我當時多想變成那一只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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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泯滅人性、毫無隱私”
誰能想到現在這個社會環境下,這樣的話語來自一位在“書院”讀書的孩子口中。
“豫章書院”這個地處江西南昌,掛著千年書院名頭的一家民營學校。
面壁、戒尺、龍鞭這些本不應該出現在現代教育中的字眼,為什么能頻繁地出現在這家書院之中,甚至還能寫入自己的招生簡章和合同之中。
16歲的小勇從這個“魔窟”中逃脫出來之后,向我們講述了他的經歷。
墜入深淵
豫章書院起源于南宋時期,最晚到清朝才停止辦學,可謂是歷史悠久。
然后在2011年,南昌的老板吳軍豹將豫章書院注冊成了自己的商標,并申請了辦學許可證,主要教學項目是文化課和國學課程。
豫章書院山長—吳軍豹
而我們能夠看到的是,豫章書院的招生簡章上面更多的是在招收網癮、叛逆、厭學等后進學生。
校長也坦言道自己學校招收的都是被全日制學校所邊緣化的學生,并且自己有獨特的教育方法,學生前來學習過后能夠順利的進入到全日制的學校學習,所以家長才會選擇他們,讓他們幫助家長把孩子從懸崖邊拉上來。
也是書院方證明了自己的教學有一定的效果,所以2013年,書院還被掛上了陽光學校的牌子,當地法院還會將犯罪的問題孩子送到書院進行培訓改造。
可見豫章書院在當地人們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小勇的父母就是聽到了豫章書院的名聲,決定在2016年6月23日將已經16歲正處在青春叛逆期的小勇送到豫章書院進行改造。
而這天也是小勇這段人生生涯噩夢的開始。
自從小勇在這天進入書院的那一刻起,恐懼和被傷害就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非法拘禁or森田療法
剛剛被送進書院的小勇,得知自己的父母將自己千里迢迢地從遼寧大連給騙到江西南昌,然后被送進了這所全封閉的學校,內心的怒火一下子就沖上了大腦。
當小勇向學校教官指出他們的做飯涉嫌違法的時候,教官們卻對小勇說他們的所有做法已經跟他的父母簽訂了合同,小勇還是不信,想要掏出手機報警時,幾個教官便把手機搶走,并且開始對小勇進行搜身。
身上物品被搜刮一空的小勇,被這些教官丟進了一個小黑屋,也就是校方所謂的“靜心室”。
豫章書院靜心室
進入到小黑屋的小勇,內心更加的恐懼,于是他開始反抗。幾個力氣較大的教官將小勇按到地上,反抗的過程中,小勇的手肘打到了教官的鼻子,瞬間出了血,于是小勇就被他們判定為十分叛逆的問題學生。
反手將手銬給小勇帶上,小勇這時雙手背在身后,上面還帶著手銬,面前圍著幾個身材剽悍的教官,16歲的小勇這時害怕極了。
緊接著就又發生了一件讓他更為屈辱的事情,被這個陣勢嚇到的小勇,當時有點大小便失禁的感覺,把身上的衣服全部都給弄臟了。
這些教官就帶著小勇去衛生間清理,扒光小勇身上的衣物,光著身子的小勇就呆呆地站著,教官們就這樣給小勇沖洗一下,然后不讓小勇穿新的衣服,直接光著身子又給帶回去了小黑屋。
從剛剛進入到校門,到被扒光衣服再次送進小黑屋的小勇,這個時候才漸漸地冷靜下來,環顧起他現在所處的環境。
整個屋子里面僅有尿盆、被子、枕頭、水桶、杯子五樣物品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小黑屋示意圖
這個比監獄環境設施還要差的小黑屋,沒人告訴小勇他需要在這里面呆多長時間。
夏日的悶熱,潮濕席卷到了小勇的身上,他在這一刻絕望了,甚至產生了輕生的念頭。
小黑屋里面的體驗讓小勇痛不欲生,他完全不知道外面過去了多長時間,沒有人來跟他交流,他哭過,鬧過,折騰過,可是仍然沒人來看他一眼,現在的小勇就像是被這個世界拋棄了一樣。他是多么想讓自己的父母帶他逃離這個苦難之地。
整改過后的靜心室內部
然而諷刺的是,小勇的媽媽在送小勇來到書院后,并沒有立馬離開,而是在學院旁邊的賓館內足足住了一個星期,每天小勇的媽媽都會跟學院的老師交流,詢問小勇的情況。
而校方給小勇媽媽的反饋一直是十分的安靜、聽話、正在學習。
卻絲毫不知道跟她一墻之隔的小勇正在經歷著什么。
在當事后,記者向校長問起小勇當時在學校為什么會有這樣經歷時,校長的回答卻矢口否認,覺得學生里面會有大量的主觀臆斷,學校這邊并不是一定要將剛來的孩子“靜心室”而是想要通過這種“森田”療法,讓剛進入學校的孩子緊張、敵對的情緒緩和下來。
并且校長還十分詳細了解釋了他們這套“森田”療法的實施過程,證明自己的這邊是有強大的理論支持的。
而且向記者強調,剛進來的學生都會由專門的老師去進行引導著進行“森田”療法。老師也會時刻關注孩子的心理變化。
但是小勇卻否認了校方的做法,表示自己在小黑屋呆著的8、9天時間,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跟自己有過任何的交流。
時間就在小勇的恐懼和無助中一點點度過了。
終于在小黑屋呆了9天之后,小勇被人帶出了“靜心室”這一刻的小勇如釋重負,仿佛重獲新生。
可是出了“靜心室”并不代表小勇苦難生活的結束,而是另一段非人生活的開始。
“戒尺”和“龍鞭”
小勇在同學的帶領下,領取了學習用品,算是正式開始在書院的學習生活。
從書院的課程表上來看,除了正常的語、數、英之外,書院確實有如書法、古箏、古琴等中國傳統藝術項目的科目。
還有很多的古文、國學課程也是書院的特色課程,書院方面聲稱,學習這些內容能夠讓叛逆的孩子回歸正途。
而這些課程對于16歲的小勇來說那是相當的枯燥,古文老師從來都是照本宣科,完全不是解釋其中含義,學生們就像是個機器一樣,所有讀過的課文都需要完全背誦下來。
然而學校每天晚上都會對孩子每天的學習生活情況進行點評,如果哪項做得不合格,就會遭到戒尺的懲戒,課文背誦不合格就是懲罰的項目之一。
小勇回憶起自己第一次被打的經歷,仍然不寒而栗。
那是一次內務檢查,小勇的鉛筆盒忘在了枕頭下面,教官發現了這個文具盒,然后就要對小勇這種不合格的做法進行懲戒。
小勇本以為只有一件物品只會被戒尺打一下,可是他卻看到教官把文具盒打開,把里面的文具全部倒出來數,一共15件文具,小勇就因為這樣被打了15下。
在教官使出全力的情況下,前5下小勇還是忍受,可是之后自己的手就已經沒有了知覺,最后更是紅腫了起來。
記者也在學院中看到了這個懲罰人的戒尺,校長則表示,戒尺懲戒也是寫在學員的培訓協議里面的。
“對于嚴重違反學德,在學校內造成不良蕩害的學生視情況予以教鞭戒尺”
然而小勇的鉛筆盒落在床上,不知道是違反了什么學德和造成了什么樣的蕩害就能夠讓他受到體罰。
校長更是表示,這個戒尺自己也試過,打到手心會疼,但是不會造成像小勇他們所說的那種紅腫情況出現,但是校長仿佛忘了,自己打自己能下多大的狠手呢?
除了戒尺,學院還有一種讓學生談之色變的懲罰工具“龍鞭”。
這是一根長度為81厘米由竹炭纖維材質制作而成的鞭子。這種高階的懲罰工具小勇并沒有承受過,但是他卻親眼看到過一次懲罰。
那是山長吳軍豹親自去懲罰一位學生,只見山長抬手一下子打在了這個學生的屁股上,而第二下山長卻打扁了,打在了大理石地板上,地板卻應聲而裂,可見這個“龍鞭”的威力。
被龍鞭體罰過的傷痕
這些被校長極力反駁的事實,記者在已經離職的書院教官處得到了證實,教官說到書院的管教確實嚴苛。
剛進來的孩子會被他們搜身,然后關進小黑屋,沒人回去管他怎么樣。戒尺的使用也是很隨意,上課說話,頂撞老師,跟異性聊天等都會遭到戒尺的懲罰。
小勇就在這樣擔驚受怕的環境中開始了生活,一個半月后的一天,小勇終于看到了逃出去的希望。
逃出生天
小勇在入學一個半月后,來南昌出差的爸爸順道到學校看望小勇,小勇當即向父親說了自己這段時間在書院中的生活學習情況,并且十分期待父親能把自己帶出去。
父親回家后,因為這件事跟母親大吵了一架,父親認為孩子跟自己傾訴的是真實的,孩子正在受苦,可是母親跟學院溝通過后,決定相信學院的說法,覺得小勇有可能是在撒謊。
畢竟自己費了那么大的勁,從大連送他到南昌,而且花了這么多的錢,剛剛過去的小勇就要回來,自己的心血不就全白費了。
原來這個豫章書院的收費確實不低,僅僅半年的學費就要3萬多元,可是小勇在學校過得并不好,可他的父母卻不知道。
繳費單
再一次被父母拒絕的小勇內心是無比的失望,感覺自己的人生完全失去了意義,然后在見過父親的幾天后,2016年的8月8日小勇抓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洗衣液喝了兩大口。
學校洗漱區
當時的小勇心里面想著就是要引起父母的注意,完全沒有考慮這樣做會不會傷害自己的身體,甚至想到過如果毒性大,拿自己過去了就過去了。
腹痛不止的小勇被校方發現后送到了醫院,可是小勇的情況并不樂觀,醫院緊接著就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病危通知書
可是校方卻把這件事給隱瞞了下來,并沒有及時的通知小勇的家長,校長便自作主張在病危通知書上面簽了字。
等小勇從醫院脫離了危險,才告訴了小勇媽媽只是誤食了洗衣液,沒什么大礙,對病危通知書這件事只字未提。
校長對此給的解釋是覺得醫院有的時候為了規避自己的風險,就會下達這樣的通知。
病危通知書并不是說小勇馬上就會失去生命,也就沒有向小勇父母通知此事。
被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小勇,沒辦法再次回到了書院中學習。
并且收起自己要逃走的想法,按照書院的各種嚴苛規定來執行,好讓書院的老師看到自己的“正常和改變”。
在來到書院的3個月后,小勇向書院提交了完成改造,想要回家進行學習的想法。
小勇媽媽這才在送小勇來到這個地方3個月后第一次見到了孩子。
隔著學校的大鐵門,兩個人擁抱在了一起,抱頭痛哭起來。
原來小勇在進來學校的時候足足有200斤,是個不折不扣的胖子,可是在書院這短短的3個月,他卻直接減重50斤,瘦下來的樣子,讓媽媽不禁聯想起孩子在這個地方受了多大苦,終于下了接小勇回家的決心。
小勇終于向媽媽訴說了他這幾個月在這里的情況。直言自己吃不好、睡不好整天都在擔驚受怕的日子里度過。
書院的伙食非常差,鮮有葷腥,經常吃的就是辣椒、茄子,甚至小勇還在紫菜湯內撈起來過一片破抹布。
除了吃得差,學院還會讓學生當苦力干活,小勇在的這段時間,剛好趕上翻新校舍,學生們每天的工作就是搬磚、搬水泥、搬瓷磚完全就是一個小工,而不是在學習。
聽聞了這些的小勇媽媽堅持要將孩子帶走,可是校方以一個學期沒有結束為由拒絕了小勇媽媽的要求。
甚至幾個教官把小勇媽媽圍起來,勸導小勇媽媽放棄接走小勇的想法。
但是看到孩子的情況后的小勇媽媽這次十分的堅定,帶著小勇坐上了回家的飛機。
而當小勇他們的飛機真正降落到大連機場的那一刻,小勇才感覺自己真正的算是逃離了那個“魔窟”,喜極而泣。
“魔窟”救人
小勇是幸運的,成功地逃離“豫章書院”,可是小勇想到了還有很多的同學還在這樣的環境中度過,就想要通過自己的力量,曝光書院的不合法的行為。
于是小勇開始在各種網絡上發帖,寫下自己在豫章書院里面的所見、所聞、所受。并且小勇還向南昌當地的教育主管部門進行舉報。
可是收到的反饋則是豫章書院并沒有非法辦學的通知。小勇并不氣餒,因為自己就是豫章書院的受害者,他相信真理始終會來到。
小勇開始堅持在各大網站、論壇發帖控訴豫章書院的罪行。
終于在一年之后的2017年10月小勇的帖子終于引起了大家的廣泛關注。
南昌當地教育系統才重視起來事情的嚴重性,并立即成立了調查組,開始對小勇反應的事情進行調查。
經過調查,確定了豫章書院的教學過程中確實含有小勇所說的戒尺、體罰等違法的教學行為,并當即向豫章書院下達了《限期整改通知書》。
網上的各種輿論也是一片嘩然,家中心目中管教不良孩子的陽光學校,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進行教育的,一時間都難以接受。
隨后在11月5日,豫章書院山長吳軍豹發出聲明說從即日起暫停豫章書院辦學,并向教育系統做出了申請。
緊接著第二天,教育局就給到了批復,同意豫章書院解散。整個學院仿佛就此劃傷了句號。
可是在豫章書院受過苦難的孩子們怎么會善罷甘休。他們要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于是在11月9日,幾個學生到當地公安局報案,聲稱豫章書院存在過非法拘禁的行為。
民警也是重視起來這件事,并且予以立案調查。
終于在2020年7月7日,南昌青山湖區法院對這件非法拘禁案進行了審批,判處山長吳軍豹有期徒刑2年10個月,校長任偉強有期徒刑2年7個月。
結語
事情到現在這部看似真的是畫上了句號,可是我們轉念一想,在當時全國又有多少像豫章書院這樣的,打著國學、修身、戒網癮的旗號而辦的私立學校,而這些孩子當時是否也在遭受著非人的折磨。
這種違規的教學情況在我們中國到底還存在著多少?
為什么教育部門沒辦法做到完全的監管呢?
作為學校來說,教書育人是我們的責任,但是體罰、棍棒教育這種早已經明令禁止的違法行為,為什么會屢禁不止呢?
中國是人口大國,也是教育大國,無數的家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成龍成鳳”但是教育往往不光是孩子自己的事情。
家庭、學校、父母、老師,任何一個都是孩子在成長過程中不可缺少的一環,希望每個參與到孩子教育中的人都要深重且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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